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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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何家好接住走出厕所的安楚楚,有点嫌弃地说:“你身上都是呕吐物的味道。

    ” 安楚楚假装呕了一下,何家好差点想把她扔在地上。

    ktv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,安楚楚一定要待到包厢时间的最后一秒。

    何家好坐在点唱板边上,翻来翻去,点了一首《情人知己》。

    安楚楚眯着眼睛,说:“中年男人何家好。

    ” 何家好只是让乐音放着,没有去唱。

    他和安楚楚沉默地靠坐在卡座上。

    安楚楚开始流眼泪,不知道在哭什么。

    何家好没头没尾问她:“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他,只是待在他身边做一个好朋友,可以吗?” 安楚楚哭着说:“不会痛苦吗?” 何家好沉默下来,耸耸肩说:“不贪心就不痛苦。

    ” 安楚楚头发凌乱,口红满脸乱飞,半躺下来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何家好捏着手机,手机屏幕熄灭又摁亮。

    他看着陈若渴最后发给他的那句话。

    小城市唯一的ktv已经十分陈旧,叶倩文的歌声里都是杂音,何家好在装潢得浮夸又敷衍的包间里点开手机,发过去了一句:“可以啊。

    ”后边跟了一个微笑的表情。

     第21章蝴蝶飞不过雪线(二) 到肯尼亚的内罗毕,剧组因为经费紧张,在郊区找了间破旧别墅。

    陈若渴白天起床,要放过去一点泥沙水再接水刷牙洗脸。

    七月的内罗毕天气还算舒爽。

    医学生背着自己巨大的旅行包,逢人就用蹩脚的斯瓦希里语问当地人:“蝴蝶女?” 当地人以为是疯子。

    他也确实是个疯子。

     陈若渴下戏之后,自己在市区闲逛,和当地的翻译进了一间巫师馆。

    巫师盯着他坐下,忽然在他眉间点了一下,说:“你有劫难。

    ” 他继续说:“要破劫,可以带两个我这里的银手环走。

    ” 一同跟来的花姐翻白眼说:“全球的江湖骗子是不是都是这个套路啊。

    ”她拉着陈若渴出了门。

     但是第二天回国前,陈若渴回去找巫师买下了那两个银手环。

    手环内侧刻着看不懂的语言。

    他又要飞十几个小时回国内参加一档访谈节目。

    陈若渴在飞机上捏着其中一个手环想,如果劫难是空难呢。

    如果他现在从空中摔下去,粉身碎骨,那日程表上那些满当当的事务终于与他无关了。

    但是飞机平稳飞行着,安全降落在首都机场。

     陈若渴坐在车上的时候,就有妆发师开始给他补妆。

    陈若渴继续背着采访稿。

    妆发师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