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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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那双向来和煦的眉眼隐在伞下的阴翳里,深幽莫测。

     姜云婵眼皮一跳,转身便逃。

     她与顾淮舟的事传得真真假假,虚虚实实。

     仿佛人人都见过他们苟合,又没有一个人实实在在抓住过他们。

     众人都在猜测无权无势的表姑娘和穷书生,如何避开侯府众多的耳目、瞒过洞若观火的世子,暗度陈仓了许多年也未被发现。

     传言甚嚣尘上,却唯独谢砚巍然不动,从未过问她一句。

     这般不怒不愠反而叫人捉摸不透。

     可话又说回来,若他当面质问,姜云婵又能说什么呢? 倒不如不再见面得好! 姜云婵窘迫地咬着唇瓣,深深垂下头,步伐越走越急,试图挣脱身后那束紧紧缠绕着她的目光。

     第2章第2章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一点缝隙 心神纷乱之际,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
     姜云婵没刹住脚,险些跌进一旁的湖水中。

     “表妹这般急着去哪儿?” 一只布满刀疤的大掌扶住了她的手腕,指腹若有似无摩挲着她细嫩的手背。

     来人正是定阳侯府的长公子谢晋,此人常年征战沙场,身上总带着一股血腥味。

     每每瞧见姜云婵,就像头凶猛的豹盯着猎物。

     侯府三位公子中,姜云婵最怕的就是他,总躲得远远的。

     今日竟莽头莽脑冲进了四下无人的假山丛中。

     这假山围拢起一个小湖泊,水流颇深,以青石为阶。

     两人在湖心相遇,根本避无可避。

     “见、见过大表哥!”姜云婵仓皇屈膝行了个礼,垂着头,瑟瑟抽开手腕。

     谢晋却紧抓不放,虎口收紧,几乎要把纤细的腕子折断。

     拉扯之间,姜云婵怀里的经书散落在石阶上。

     她忙蹲身去捡,一只蟒皮翘头履先一步踩在了经书上。

     “表妹还是这般喜好参经礼佛呢,只不知读的是《醋葫芦》亦或是《玉楼春》?”谢晋捡起地上的经书,一页页翻开,眼睛却只在姜云婵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:“哥哥也深好此道,不如我与表妹一同研读可好?” 姜云婵没想到谢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