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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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切地点头。

     他说不出原因,只是强烈地渴望,渴望到浑身都在颤抖。

     曼宁于是抬了抬腰身,将双腿分得更开些,摆出了一个适合承受冲击的姿势:“实在想的话,提前到今天……也不是不可以。

    ” “教、教官!”无与伦比的幸福感瞬间淹没了裴兰顿,“我会照顾好你们的,一定!我保证!” 他激动难抑,恨不得用血写下一纸承诺。

     - 是梦,就有醒的一刻。

     梦里越完满,醒后越消沉。

     只要裴兰顿一睁眼,极致的幸福就会迅速坍缩成极致的空虚,宛如黑洞,除了吞噬掉梦中的一切快乐,还会连本带利,收走他现实中的快乐。

     他再也睡不着,就那么呆愣地望着天花板,直到天际泛白。

     他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失败者。

     在真实的曼宁面前受挫,就幻想出一个虚假的曼宁来自欺欺人。

    在现实中遭受冷落,就扭曲它,幻想自己即便做了曼宁的例外,也是备受宠爱的例外。

     少了一尺傲骨支撑,梦里的“曼宁”灵魂残缺不全,像一具没有人格的充气娃娃,永远百依百顺。

    那些温驯的、依附于人的情话,尝起来比过期的工业糖精还腻,一勺一勺硬往他嘴里灌。

     他却戒不断。

     裴兰顿饮鸩止渴,对梦中的替代品上了瘾。

     他多想要那位真正的格斗课教官,哪一天也这样喜欢他,宠爱他,赐予他一段漫无止境的燥热春夏。

    他们朝夕相伴,久到足以孕育出一个孩子,深棕色头发,蓝灰色眼眸,像他,也像曼宁。

     - 裴兰顿困入了一只密闭的黑箱,六面钉封,严丝合缝。

    曼宁每无视他一秒钟,这只黑箱内部就多一分压力。

     时间一久,再牢固的箱子也有炸开的那天。

     他渴求曼宁的关注,渐渐到了不太理智的地步:早期,这种渴求还是正面的,激励他做一个优等生,可是两个月过去,当他意识到无论怎么努力都换不来认可之后,这种渴求,最终演变成了失控的攻击欲。

     非常不巧的是,裴兰顿失控的时间点,正好撞上了秋季学期第九周。

     曼宁的第一节枪械防御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