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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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與其做他人手裡的棋子,不如,親自做執子之人!” 無極兩眼直直地看著韓紹,像是在和自己的意念鬥爭。

    他的手,慢慢地放在刀柄上…… 船漸漸靠岸,無極掀開簾子,從船舫踏出。

     他正要跨上馬背時,背後響起一聲叫喚。

    他回頭,韓紹站在船頭,朝他抱拳一鞠躬。

    無極收回目光,躍上黑馬,大喊了一聲“駕”。

     眼下,本已到了初春,臨緇卻又刮起了大雪。

     行宮外,群臣在雪地上長跪,卻有悠揚的樂聲從王宮長廊的盡頭傳出。

     季容撥著箜篌,殿中一人隨著齊王彈出的旋律舞刀。

    那身影如若游龍,兩人的眼神時而交錯,個中的濃情蜜意自是不用言說。

     而今,武陽君正得聖寵,一家子也跟著雞犬升天,其父封鄉君不說,便是族中叔伯子弟都一並得到照拂,子氏一族一躍而成齊國貴族。

     齊王白日奏樂,對外頭的臣子們視而不見。

    他像是沉浸在一個遲來的美夢當中,這四十年來,他從來沒有一天,過得比現在縱情恣意。

    他終日和他喜愛的人待在一起,他給了他一切自己所能給他的,對他千般、萬般的好,仿佛這樣做,就能由此彌補另一方面的不足。

     樂止。

    無極拿起酒觴,用嘴含著酒液,膝行到季容的身邊,施手摟住齊王,壓上他的唇。

    季容用雙手環抱住這年輕而精壯的身體,帶著渴求和無限的向往撫摸這具身軀,兩個人像是一對飢渴的人,不斷地攝取彼此身上的芬芳。

    漆案上的酒具被掃落在地,無極將王上壓在桌案上,他舔著那蒼白的肌膚,一邊用身下的硬漲之物在王上的身子磨蹭著。

     這時,一個宮人急急走進來。

     無極眼神一厲,扯過衣袍將王上袒露的胸口蓋住,衝來人喝道:“滾!” 宮人卻跪下來,哭嚎道:“王上!長、長安侯他” 季容一聽,推開無極坐起,令他說下去。

    宮人哭著道,長安侯在獄中自盡了。

     齊王怔住。

     元熹三十四年二月,齊王向各諸侯頒布了一條詔令,令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