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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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肃州城黄土筑成的坚实戍楼上,稀稀落落有几个正当值守的守城士兵,搓着手瑟缩在一处。

     寒风呼啸,令他们冻得直不起身子,更拿不起弓箭,面对远处灯红酒绿的那处高楼,心生艳羡却又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 他们的火长拿着新开的一壶烈酒想要着暖身,喝到口中却是和这城墙一般的冰冷刺骨。

     索然无味,哪比得上那些高楼里宴上的那些贵人喝的好酒。

     今日巴果赞大人寿宴,品级比他高的都去那楼里了,说是祝寿,实则喝酒看舞,好不自在。

    守城的人少了一半,偏生轮到他值夜,去不得享乐。

     他正生着闷气,一眼瞥见看见几个不成器的小兵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鞭子抽打在他们身上,斥道: “没用的东西,才守那么几个时辰,给老子打起精神来,老子我……” 他话说一半,骤然停了下来,竖起耳朵静静听着些什么。

     北方怒号,在皲裂的城墙角上呜呜吹过,竟有如金戈之声。

     火长已近中年,也大大小小经历过几次攻城战,他“嘶”了一声,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
     哪里不对劲,他说不上来。

     只是,这地方,除了风声外,太静了。

     山里常有夜里觅食的老鹰秃鹫,今夜连一声平日里常有的鸟叫声都没有。

     像是有什么猛兽镇住了这山,万籁死寂,诡异得很。

     有些邪门。

    他摇摇头,又狂饮了一口酒,只道是太冷了,脑子被风吹糊涂了。

     逡巡间,忽有一阵猛风袭来,吹起一阵烟尘大雾,一下子迷了他的眼。

    瞬时,绑在城墙上几根的一整排火杖无声无息地被熄灭了,本来亮堂的戍楼遽然暗了下来。

     火长直道“晦气”,骂骂咧咧地甩着皮鞭对着几个黑暗里一动不动的小兵,开骂道: “快去烧油添火!还不快去!晚了军棍伺候!” 可无论他如何抽打,都无人应他,也无人迈出一步,按他吩咐去点燃火把。

     又一阵寒风吹来,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。

    趁着酒劲摇摇晃晃去拽那个站得最近的小兵。

     他那鞭柄戳了戳他,那人忽然“扑通”一声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没了倚靠,他身后的几个小兵也依次失衡倒下。

     他的兵已都成冰凉的尸体。

     火长大吸一口凉气,手中的酒壶没拿稳一松,“咣当”一声碎裂在地上,酒水淌出来,和地上早已四溢的鲜血合流成一处。

     他猛然转身,还没来得及抽出腰上的刀,脖颈间便陡生一阵温热。

     血液放肆迸射而出,他即将永久闭阖的眼帘中,映着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