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 康令颐有多难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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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暴雨如注,谢砚之踩着溅起的水花狂奔而来,玄色西装肩头洇着大片水痕。

    他撑着膝盖剧烈喘息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:"跑那么快干嘛?想累死谁?"话音未落,时锦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跌跌撞撞跟上来,卷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,"我靠可算赶上了!萧夙朝你怎么回事?" 时锦竹狠狠瞪了眼车内,鲜红的美甲几乎戳到车窗:"青云宗今天就我一个人出席宴会!"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珍珠耳坠随着动作甩出水珠,"令颐,我连伞都没打!雨太大了,有什么事回寝宫再说!"想起宴会上被灌的几杯烈酒,她气不打一处来,"你说说,让我一个女孩子跟一群不守信用的男的拼酒?你怎么想的?损死你得了,一天天的,不干人事!" 康令颐蜷缩在萧夙朝怀中,睫毛上还凝着泪珠,轻声应了句:"好。

    "声音微弱得像被雨水打散的花瓣。

     顾修寒一把拉开后座车门,带着寒气的雨水瞬间涌进车厢。

    他变魔术般掏出一盒新鲜草莓,水珠顺着透明包装滑落:"给!跑了三条街才买到的!"他冲萧夙朝扬了扬下巴,"你别有负罪心理,我给舒儿也买了一份。

    姑奶奶,听听他怎么说?" "不好!"康令颐抓起羊绒毯蒙住头,声音闷在里面,"我生气了!" 祁司礼冻得直跺脚,猛地拉开另一侧车门,将谢砚之和时锦竹拽进车内。

    他搓着发红的耳朵抱怨:"这天冻死我了!倒春寒比萧夙朝的心情还阴晴不定!"说着掏出叠得整齐的手帕,轻轻递到康令颐面前,"别哭了姑奶奶,给,擦擦,没人用过。

    " 康令颐从毯子里探出半张脸,珍珠泪痣在昏暗的车厢里闪着微光。

    她犹豫片刻,伸手接过手帕,声音带着鼻音:"谢谢。

    "车外的雨声依旧喧嚣,车内却因几人的到来,多了几分暖意与烟火气。

     顾修寒猛地拍打车顶,震得车顶积水簌簌落下。

    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,黑色大衣下摆滴滴答答淌着水,"愣着干嘛啊!"他踹了踹前排座椅,冲司机吼道,"开车!劳资跑了三条街,花了半个多点给你断后!"转头又揪着萧夙朝的衣领,"你开什么小差呢?还不赶紧开车!冻死我了!"说着便不由分说把康令颐往自己怀里拽,"来,姑奶奶,我替他哄!" 祁司礼赶紧从后座摸出件备用西装,裹在时锦竹瑟瑟发抖的身上。

    他小心翼翼地替她理了理湿漉漉的发梢,"锦竹,把衣服穿上,这破天气..."话音未落,时锦竹突然揪住他的耳朵,美甲几乎掐进肉里。

     "别跟萧夙朝学,听懂了没?"时锦竹杏眼圆睁,水珠顺着睫毛往下掉。

     "懂了懂了!"祁司礼疼得直咧嘴,双手举在半空求饶,"好锦竹,松手松手!" "你再说?"时锦竹加重了力道。

     "我错了我错了!祖宗饶命!"祁司礼连连告饶,逗得车内气氛稍稍缓和。

     谢砚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雨水打湿的领带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众人。

    他屈指敲了敲前排座椅,"赶紧回去开批斗会!"转而温和地看向康令颐,"令颐,想吃什么?" 康令颐蜷缩在顾修寒怀里,攥着羊绒毯的手指微微发颤。

    她咬着下唇摇了摇头,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雨声里:"不知道..." "嘿呦!这气生得都快冒烟了!"顾修寒夸张地扇了扇风,掏出手机划拉着外卖软件,"不行,今天必须吃点好的!火锅、烧烤还是日料?姑奶奶您随便点,算萧夙朝账上!"他冲后座的帝王挑眉,眼底闪过促狭的笑意。

     车内,暖黄的顶灯将几人的影子叠在一起。

    雨声依旧肆虐,却挡不住这小小的车厢里,渐渐回暖的温度与烟火气。

     康令颐突然猛地坐直身子,珍珠泪痣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目。

    她抓起羊绒毯狠狠砸向萧夙朝,声音因愤怒而发颤:"我什么都不想吃!萧夙朝,你处理不完慕嫣然的事,接下来的一年都给我睡客厅!气死我了!"尾音带着哭腔,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。

     萧夙朝慌忙接住毯子,鎏金软鞭不安地缠上他的手腕,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。

    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,却被康令颐偏头躲开:"客厅沙发长180,朕身高189,怎么睡?"话音刚落,就迎来康令颐带着怒意的巴掌。

     "谁让你犯错了?"康令颐眼眶通红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"对,你还抱她还亲她!"想起宴会上那刺眼的一幕,泪水再次夺眶而出,"你变了,你不爱我了!" "你还给令颐戴绿帽子?"顾修寒突然暴起,一把揪住萧夙朝的衣领,威士忌的酒气混着怒气扑面而来,"萧夙朝,你还是人吗?"他转头看向康令颐,眼神里满是心疼,"姑奶奶,别气坏了身子,不值得!" 萧夙朝任由顾修寒扯着衣领,伸手想握住康令颐颤抖的手,却被她狠狠甩开。

    他声音沙哑得近乎哀求:"令颐,乖,朕错了。

    乖宝贝,别跟朕赌气,别跟朕一般见识..." 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"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?"谢砚之突然冷笑一声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得像淬了冰。

    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,字字如刀:"别跟你一般见识?别跟你赌气?"他看向萧夙朝的眼神充满鄙夷,"萧帝为了一件舞衣跟令颐吵架,又是因为一个小三。

    "谢砚之顿了顿,语气愈发冰冷,"康令颐才刚怀孕,你就跟人吵架,把她扔下自己去宴会!去就去了,被人下药不知道给令颐打个电话?还当着她的面,对小三又是亲又是抱的?你好意思!" 车厢内一片死寂,唯有雨声敲打车窗的声音。

    萧夙朝脸色惨白,喉结动了动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    康令颐蜷缩在角落里,泪水无声地滑落,将羊绒毯洇出大片深色痕迹。

     祁司礼眼疾手快,猛地抓住时锦竹扬起的手腕,昂贵的丝绸抱枕悬在半空轻轻摇晃。

    他额角青筋微跳,无奈地哄道:“祖宗别砸!这抱枕是云锦坊的限量款,砸坏了没处补!”话音未落,时锦竹另一只手已经抄起车内的水晶香薰,吓得祁司礼连忙用自己后背护住后座。

     萧夙朝全然不顾飞溅的香薰精油,狼狈地跪在皮质座椅上,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。

    他死死攥住康令颐的指尖,鎏金软鞭垂在身侧,罕见地没了张扬的气势:“宝贝儿朕错了!”声音里带着破音的沙哑,像被雨淋湿的困兽。

     顾修寒冷哼一声,抓起半瓶没喝完的威士忌灌了一口,琥珀色酒液顺着下颌滴落:“没了?就这?”他突然扯住萧夙朝的衣领,将帝王拽到康令颐面前,“说清楚!当初在悬崖边把人丢下的时候,心里到底怎么想的?” 萧夙朝喉结剧烈滚动,后颈暴起的青筋在暖黄灯光下突突跳动。

    他颤抖着解开衬衫最上方的两颗纽扣,露出心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