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 行商制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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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糜竺的玉扳指叩在案头,清脆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吴苋,这位益州吴氏的长女裹着蜀锦狐裘,指尖还沾着邛竹盐的晶粒。

     "诸位请看。

    " 展昭的青鳞剑鞘点在巨幅《通商舆图》上,金纹自剑尖蔓延,将黄河九曲勾勒成蜿蜒金线, "去岁徐州盐船至雁门,需经七种钱币折算,损耗逾三成。

    青州铁器入蜀,更因蜀锦与五铢钱比值浮动,平白折了四十车精铁。

    " 甄俨突然冷笑,河北豪商标志性的狼毫笔在砚台重重一刮:"展先生莫不是要学王莽改币制?当年‘大泉五十’搞得易子而食,冀州士族库房里现在还堆着前朝‘当千’的铜片!" "甄公库里的‘铜片’,上月不是熔了给北盟铸箭镞么?" 糜竺慢悠悠展开一卷竹简,墨迹未干的《东海盐税录》啪嗒摔在案上, "幽州公孙氏用战马换盐,却因并州‘剪边钱’成色不足,硬生生扣了我糜家三船货,这亏空甄公补?" 吴苋的茶盏轻轻一搁,汝窑冰纹盏底磕出清响:"益州‘直百钱’的重量是官定五铢的三倍,各郡却私掺铅锡,市集斗米价已乱到早晚不同价。

    依妾身愚见,当务之急是统一铸币。

    " "铸币?" 展昭忽然轻笑,剑尖挑起案头一摞钱币。

     锈蚀的汉五铢、边缘参差的剪边钱、甚至裹着泥浆的贝币叮铃碰撞,在舆图上堆成小小的乱世缩影。

     "并州流民垦荒,日酬三十钱,其中二十钱要用来验成色、兑杂费,这便是我等要破的局。

    " 他猛然振袖,文道金纹自地脉腾起,凝成虚空中旋转的方孔圆钱图案。

     钱纹外圆内方,外侧盘绕麦穗,内侧嵌着"炎元通宝"四个篆字。

     "炎元者,泰山文运为基,七州物产为锚。

    " 剑鞘划过虚影,钱纹骤然分裂成不同形制,"五百文以下用铜钱,一贯至百贯用‘交钞’,千贯以上走‘飞钱’账目。

    三者皆以‘炎元’为名,按粮、盐、铁三价定比值!" 甄俨的狼毫笔尖顿在半空,墨汁滴在袖口也浑然不觉。

     去岁在邺城黑市,那些被世家垄断的"白鹿皮币",一张虚标万钱的皮子,竟能换走甄氏商队十车辽东人参。

     "展先生可知,当年汉武帝用白金币搜刮民财?" 他阴恻恻开口,"没有真金白银压舱,钱钞就是擦臀都嫌硬的废料!" "甄公库里的金银,能买下整个徐州盐场么?" 展昭剑尖忽然指向东海方位,金纹在琅琊港上空凝成巨船虚影, "但若以泰山官仓三年存粮、徐州盐场五年产量、青州铁坊千万具兵甲为抵押,这‘炎元’便是能砸穿地脉的实心秤砣!" 吴苋的眸子倏然亮起。

    她想起成都府库堆积如山的蜀锦,因钱币混乱只能与江东以物易物,若有一纸轻便的"飞钱",益州的织机便能昼夜不息地吐出金帛。

     "防伪如何解决?"她身体前倾,狐裘滑落肩头, "蜀中‘交子’初行时,伪钞曾让三大钱庄一夜倾覆!" 展昭击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