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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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” 齐晟不轻不重地拨了下她脑袋,被她磨得没脾气,“真麻烦。

    ” 他牵着她的手进了家门。

     彼时正当年少,称不上爱意汹涌,也算不得一见情浓,只是金风逢玉露,一场生涩又不确然的心跳加速。

     很奇怪的感觉。

     也许是他今晚喝多了,他莫名其妙地开始回想她的一颦一笑,回想这些年相处的点点滴滴,那些已经忽略的、无关紧要的细节也越来越清晰。

     她不喜欢他的坏脾气,他一高声她就会说他“凶”;她是个小财迷,会因为他带字画和宝石开心;她利用人的手段不少,但在他面前总是不太会撒谎,演技拙劣,全靠他肯信;她心虚的时候会格外乖软,像犯错后小心讨好主人的猫;她在浴池拉住他时,媚色入骨地喊了他一声“三哥”,勾得人心里发痒 齐晟从没想过,原来这些小事自己也能记得这么清楚。

     不过她真走了。

     跟以往任何一次离家出走都不一样,她态度决绝,不再回头,她想跟他断得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 酒精从喉管一直烧到胃部,火辣辣的刺痛,绞得人难受。

     醉意浮上来时让人意识昏沉,很渴、很热,齐晟按了按太阳穴,有点烦躁地扯开了领带,骨节分明的手指攥得这块布料皱紧,他淡嗤了声: “别再落回我手里了,姒姒。

    ” 第19章明说暗夺 今晚入目所及,全是已逝的回忆。

     四合院里栽了沈姒喜欢的绿梅,书房里全是为沈姒买的字画,其中不乏绝迹的孤品,燃着的是沈姒喜欢的藏香,中央展台能开个小型珠宝展,衣帽间全是她的旗袍,垂丝或者锦缎、无袖或者反摺袖、长摆或者鱼尾只消一眼,他就能联想到她踩着高跟鞋玲珑窈窕、摇曳生姿的模样。

     齐晟心底的燥意窜起一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