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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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另一名官差笑着一拍他后脑勺。

     笑骂道:“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够不够资格爬她们的榻,这些可都是龚氏的‘贵人’。

    ” 他故意将“贵人”二字拖得老长。

     “贵人?哪门子的贵人?”官差摸着后脑勺,故意提高声量叫嚷,“去教坊伺候贵人的人?” “就是!”第三个官差趁着酒意也来凑热闹,“教坊不是有银子就能去消遣的地儿?兄弟几个又不是出不起秽银。

    一人出不起就凑一凑,买不起一夜就买个半夜,你来半炷香,我来半炷香……” “老三你瞧不起谁呢?谁半炷香谁是孙子!” “早晚得开张,在这里开张还是去了教坊再开张,有差吗?” 面对这般奇耻大辱,男犯敢怒不敢言,稍有姿色的女犯更是人人自危,面如灰土。

     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,为首的官差只能出来制止。

     “你们几个都消停一些!越发不像话!待差事结束,爱去哪个教坊找花娘寻乐子都行,何必盯着这几个?打起精神把人盯住了!上头吩咐下来,他们中的哪一个逃了,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!” 一众官差骤然息声,直至其中一人小声咕哝。

     “他们一个个被碎了文心、裂了武胆,拿什么去逃?” 文心? 武胆? 沈棠敏锐捕捉到这两个词。

     毫无预兆,一阵尖锐到无法忽视的刺痛从脑海深处传来。

     又听那个官差小声奉承为首的官差,谄媚笑道:“龚氏这些犯人,不管以前多风光,那都是以前了。

    虽然咱们兄弟几个只是末流公士,但您可是三等簪枭。

    ” 其他官差也道:“就是就是,头儿,这些犯人不是女流就是被废的废人,如何逃得走?” 末流公士? 三等簪枭? 这又是什么东西? 沈棠眉峰聚拢,牙关紧咬,忍着一阵强烈过一阵的刺痛,不知不觉额头已经布满细密冷汗,面色青白。

    虽然她已经非常克制,但隐忍细颤的动作还是惊动了身边的犯人。

     女人掀起眼皮瞥了眼沈棠,见她以手撑额,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,鼻尖轻哼,转身背对。

     咕哝一声:“疯子……” 不知过了多久,刺痛像是跨过某个临界点,轰得一声,如潮水般退去。

     沈棠如蒙大赦般溢出轻喘,眼神迷茫恍惚。

     待她神思恢复清明,脑中多了段残破零碎的陌生记忆,她闭眸整理――两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