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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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表情很是冷漠。

    待看见前面的祝朝歌,下意识停了脚步,拿手背擦拭嘴角的伤。

     “你在家啊。

    ” 顾嵬的声音略显沙哑,像带着粗糙的电流声,在祝朝歌耳朵里激起细细的麻意。

     她有些尴尬地嗯了一声,视线落在他脸上:“你……被他打了?” 因为讨厌那个酒鬼,祝朝歌不愿意称呼为顾叔叔。

     顾嵬摇头。

     他哪是什么逆来顺受的好性子。

    为了要存折,他确确实实和父亲打了一架。

    彼此都对着紧要处招呼,如今那男人还躺在沙发上骂脏话。

     存折……拿回来了。

     放在背包里,封皮还染着血。

     顾嵬看着祝朝歌。

    因为在家,祝朝歌穿着淡米色的居家服,口袋还是兔子形状的。

    太阳已经落下去了,可她站在阴暗的巷子里,眼睛亮悠悠的,皮肤像温润的玉石。

     顾嵬这辈子都没见过,比祝朝歌更明亮的存在。

     她照亮他,也照亮他的污秽与阴影。

     不知不觉中,顾嵬偏过头,像要躲开祝朝歌似的,向前踏了一步。

     “顾嵬!” 她突然很大声地叫他。

     对上顾嵬微微睁大的眼眸,祝朝歌很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,声音又低下去了:“你等一下。

    ” 她转身跑回家。

     顾嵬站在祝家门外,耳听得少女拉长的声调:“妈,咱家药箱放哪儿啦” 寒凉的秋风卷过巷道,周围人家暖烘烘的饭菜香气,跟着钻进他的鼻腔。

     顾嵬忘记了饥饿与疼痛。

     酸楚的、微温的情绪像水一样,缓缓漫过胸腔,浸透五脏六腑。

    他发不出声音来,耳膜咚咚地跳,眼睛却发潮。

     祝朝歌从小就这样。

     对谁都好,对谁都善意。

    搬来枣花巷子不久,她初次撞见顾父殴打顾嵬,黑葡萄似的眼睛写满了惊惧。

    可是当顾嵬被锁在门外,瑟瑟发抖地坐在石墩子上,她又踩着不稳的步伐跑过来,掏出自己心爱的小手帕。

     哥哥,擦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