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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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他可怜,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干什么营生的,一天到晚扭个屁股,装得可怜样,看得就来气!比镇上的窑姐还骚!你个天杀的是不是看上他了!天杀的!”农妇一边骂一边号哭起来。

     丈夫被吼得毫无还嘴之力,径自关门出去了。

     小柳默默听着,泪流满面,双手在被子里紧紧握成拳。

     原来,别人是这么看他。

     他不是天生干这营生的,他会改,他会好好下田做活,别赶他走。

     再第二日,小柳虽然头昏脑胀,浑身乏力,还是坚持下田。

    农妇在侧冷冷瞧着,小柳只觉得芒刺在背,更注意自己走路,千万别再扭腰。

     水稻插秧也不是个简单的活,小柳撑着做了半个时辰,额上虚汗一层层沁出,身上衣服都被汗湿,紧紧贴到身上,眼前金星直冒,却也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 “歇会儿吧,我媳妇他没什么坏心,就是嘴臭。

    ”农夫的语气很温和。

     小柳心里感激,正想道谢,却感到臀上放了一只手,那只手有点胆怯,但还是慢慢滑向两股之间的狭缝…… 他浑身发颤,只想吐出来,挣扎着挥去身后的农夫的手,踉踉跄跄奔出水田,将农夫的喊声甩在后面,跑了很久,却也没多远。

     他愣愣地停在出村的路上,心里一片茫然。

     这时,农妇的声音传过来:“小柳哥儿,你看谁来了……” 他很奇怪农妇的称呼,慢慢转过去,就看到他的恩人正朝他走过来,阳光下,跟神??毫无二致。

     他用尽了剩下的所有气力跪了下来,喃道:“求你,带我走。

    ”便不省人事。

     一(中) 齐嘉义花了一月才将那股为恶水域的盗匪剿清,回程中顺道来探一下救下的男童,却没料到男童的情形这般凄惨,瘦弱的身躯,跪在地上,求他带他走,昏迷前的眼神望之心酸。

     他沉吟良久,确实,救人须救彻,可他避世独居便是为了一个人清静,若这叫小柳的孩子无处可去,他该如何是好? 小柳醒来,便看到恩人站在床铺旁边双眉紧蹙。

     自己让他为难了吗? 他奋起全身劲道下床跪倒,被齐嘉义拦住,他执拗地拉着他的衣袖,哀恳:“我没处可去了,我做什么都可以,大爷你留下我吧!”他相信,恩人是好人。

     齐嘉义叹口气:“别叫我大爷,我叫齐嘉义,你叫我齐大哥吧。

    ” 小柳怎都不愿,坚持喊他作“公子”,齐嘉义也没法。

     当日,齐嘉义就带了小柳离开村庄,小柳身体仍是虚弱,便雇了辆车,小柳是惯住水上的,坐车倒也没甚不适,只低烧不退,整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