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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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思想斗争片刻,还是熬不过手脏,打上了香皂,但没有用陈思雨的毛巾,而是把她已经改做抹布的旧毛巾重新拿去揩脸用了。

     洗完,他望着床愣了一下,床上铺着松软的五斤大棉被,而他曾经的破被子,被她衲成了一条小褥子,摆在两米多宽的,雕花大床的内侧。

     陈思雨不止琴棋书画,手工方面就没一样差的,那张只能供一人睡的小褥子它缝的方方正正,特别好看,因为棉花多嘛,柔软蓬松的,看得见的舒服。

     男孩眼里闪过一丝迷幻,应该是在幻想,要能躺在那床褥子上睡一觉该有多舒服,但只一眼,他的眼里就蒙上了一层空洞的,无欲无求。

     而这一洗,陈思雨可算看清弟弟的脸了。

     她上辈子见的帅哥可不少,但长得像陈轩昂一样有特色的还少见。

     他的眉弓很高,眉毛很浓,是单眼皮,但眼睛非常大,鼻梁很挺,还非常直,嘴唇比一般男孩的要厚一些,上唇微翘,这就使得他的侧影,有种罗马雕塑式的立体感。

     这要登上舞台,坐在钢琴前,聚光灯一打,那画面,绝美。

     可惜太瘦了,面色焦黄,眼圈深黑,明显的营养不良。

     他显然饿极了,捏着红薯软了点,就迫不及待的捧了起来,撕了皮就往嘴里放,这时陈思雨已经吃完面了,忍着笑,她说:“知道你为什么总放屁吗?” 男孩的脸瞬间腾的胀红,捧着滚烫的红薯,粗喘了起来,那喘.息里带着屈辱和不屑,但他居然又忍下来了,剥了红薯就准备吃。

     “凉的,半生不熟的红薯吃了,人就爱放屁,这都不懂啊你。

    ”陈思雨既觉得弟弟可怜,又觉得他可笑,还怕这孩子经受不住打击,要在屈辱中崩溃掉。

     但他并没有,他默默消化掉了屈辱,把红薯又放回了炉子上,继续烤。

     陈思雨不想跟他再纠缠了。

     泼了脏水回来,另用原来的旧盆盛了清水来端到陈轩昂脚边,转身出门,撂了一句话:“咱啥家庭啊还兴剩饭的,你要不吃也行,放明儿馊了,你就是浪费社会主义的粮食,那红薯也是社会主义的,不许你生着全糟踏成屁,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