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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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次摟住,手指穿過發絲,唇舌抵死相絞,恨不得就這樣子,一直糾纏至死。

     第十八章上 巍峨的金麟殿,燈火下的人似如鬼影。

    鄭國侯輕撫著壁上的龍雕,指腹仿佛帶著留戀,淌過歲月的斑駁。

    燭光照在他的臉上,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樣的過往,那冷硬如冰的雙眼溢出一絲溫柔,如此地醉人。

     “如以一來,少年無極總算得到了他汲汲於求的東西。

    ”那一頭的話音停頓片霎,卻又改口,“不,並沒有。

    ” 那撫著龍目的手掌一頓。

     隨即,那低沉的聲音響起來道:“?為什麼?” 僧人說:“欲望。

    ” 鄭國侯緩緩放下手,暗墨色的長袖曳地,邊緣用金線勾勒出龍紋映著冷芒。

    仔細一看,這一身緙絲君袍已經有些年頭。

    鄭國集天下之財富,以國主之尊,怎連一身嶄新的龍袍都沒有,可這二十年來,鄭侯一直披著這件王袍,每一日,宮人都會用數十種調制而成的沉香熏著衣裳,將它仔仔細細地打理著。

    不僅是這一件袍子,當年無極率大軍攻入臨緇,取齊國而代之,齊宮裡的一切卻保留得完完整整,甚至是秋陽宮裡的一件微不足道的擺設,都不曾變換過。

     “人的欲望,只會越來越大,而從不會被填滿,弱者尚如此,強者更如斯。

    ”只聽,僧人道,“所以,齊王永遠不可能滿足得了無極。

    ” 無極之所以忠於齊王,是因為欲望。

    而無極之所以背叛齊王,同樣地,也是因為欲望。

     年初,白雪未化。

     臨緇郊外,一雙人騎著駿馬,沿著蜿蜒的山徑騎向山頭。

    他二人服飾相仿,一人戴著帷帽看不清相貌,另一個俊朗少年則是生得無雙姿色。

    蹄印印在白雪地,由山麓延至山上,漸漸挨近,到了山頂,放眼看去,壯麗山河上披著鋪天蓋地的白紗,只見,一雙馬兒用繩索系在樹下,而那一對人隱於梅花影下。

     少年掀開帷帽,微微屈頸含住那兩瓣薄唇。

    原只說淺嘗輒止,卻好似他人在嘴上抹了蜜糖,吮了吮就用舌尖去頂著齒關。

    季容少時在繇奴的逼迫下,也曾領略過那些妖人惑人的手段,縱是定力十足,竟也抵擋不住無極的莽撞熱情。

    少年就像是一團烈火,將他困在方寸之間,那雙手捧起季容的臉龐,小心得像是捧著一塊瑰玉,動作卻急迫得仿佛要將人生吞活剝一樣。

    直到分開時,二人皆氣息微亂,胸口鼓噪難耐,尤其是無極,他年少氣盛,欲念驚人,原來只想著一親芳澤,就覺得死也無憾,可連日下來,他看著王上的目光越發露骨,一旦無人便糾纏上來。

    季容寵愛無極極甚,何能拒絕,倒讓無極得寸進尺,四目相視片刻不到,少年便又悄聲無息地壓住王上濕潤的嘴,找到那藏著的軟舌,沒完沒了地絞纏,漸漸地滑至雪地,在白茫茫之中翻滾一圈。

     兩人的發梢上都沾著點點的白星子,無極驀地覺得頰上一冰,凍得他把臉一抬,就看季容咧嘴笑著,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,手掌又抓了一把地上的雪,想用它去抹無極的臉之前,被少年一手擋下。

     無極壓住齊王:“原來,王上也會使詐。

    ”季容微微地吁著寒氣,臉上笑了一笑,執起袖子要去擦無極的臉。

    無極反手將他的手腕扣住,將唇印在齊王的手心上。

    季容只覺掌心熱癢,而比起這個感受更分明的,是那抵在他身下的微硬之物。

    二人又廝磨一陣,季容